振华4号船长彭维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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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2月22日，央视《今日关注》播出《舰队横戟亚丁湾 海军怎样打海盗》，以下为节目内容。

16艘船只、300名海员，一千人的规模——这是猖狂的索马里海盗手中的筹码；十七个国家、数十艘军舰——这是国际社会在索马里海域布下的剿匪大军。茫茫大海，怎样才能找到海盗？混迹于民，怎样才能分辨海盗？世界海军汇聚索马里，我们怎样打海盗？

主持人(王世林)：

欢迎收看《今日关注》。

说起海盗，在人们的印象中，往往是海盗船上挂着骷髅旗，衣着凌乱，手持武器，不过这武器并不先进，也就是一把火枪，而且举止非常的粗鲁，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如今在索马里，海盗已经成为了一种成熟的产业，他们拥有16艘船只，300名海员，1000人的规模。

虽然在亚丁湾有国际社会的17个国家派出的数十艘军舰这样的剿匪大军，但是面对茫茫大海，到哪里去寻找海盗的踪迹，而且海盗是混迹于民，怎么样来分辨渔船和海盗船。所以今天我们继续来关注中国海军舰艇编队赴亚丁湾索马里海域护航这个话题。演播室还是请到了两位权威的军事问题专家，我来介绍一下，一位是海军少将张召忠教授，你好，张教授。还有一位是陆军大校孟祥青教授，你好，孟教授。欢迎两位到演播室继续就这个话题参与我们的讨论。

不过在我们的讨论开始之前，我们还是首先通过一个背景短片来走进这个现代索马里海盗，来了解一下他们的真实面目。看一下大屏幕。

解说：专业的索马里现代海盗

他叫阿卜杜勒·哈桑， 来自一个名叫“中部地区海岸巡逻队”的海盗组织，这个组织成立于2005年，目前集团拥有350名海盗、100多艘快艇。

2008年，“中部地区海岸巡逻队”袭击了29艘船，获得了1000万美元的收入，其中哈桑一人的收入是35万美元。

海盗们有时候就是乘坐这样的小船实施袭击，这在索马里海域非常常见。在战术上海盗经常采用“子母船”方式，即出动一艘较大拖船作为海上移动“基地”，锁定目标后从“基地”出动数艘各载有6到10名武装人员的快艇包围船只，以兼顾行劫时的灵活性和后勤补给。

像哈桑肩上扛着的这枚火箭弹，是海盗们的日常装备。当然，卫星电话、GPS也是现代海盗必不可少的。索马里问题专家说，先前人们把海盗当作一群乌合之众，如今他们需要重新审视自己的看法，因为在索马里，海盗已成为一个新兴产业，有许多专业分工，像流水线一般。

正如这位专家所说，真正参与劫持行动的海盗只是少数人，而更多的人在岸上待命接应。涉及这个行当的人形形***，他们中有海盗的会计或谈判代表，通常衣着整齐，开着车带着笔记本电脑。还有些人负责看守照料人质，甚至有人开餐馆，专门为人质供应各式餐点。这个庞大产业的主要目的是勒索赎金。今年11月，一名自报海盗身份的人曾接受了半岛电视台的采访，详细描述了他们勒索赎金的手法。

(半岛电视台电话采访索马里海盗组织成员)

记者：

你们收到赎金后，怎么辨别那些钱的真假？

海盗：

一旦收到赎金，我们就开始用点钞机清点数目，并且用验钞机来辨别真伪，我们有全套的检验设备，我们会遵守与船主达成的协议，保护船员们及船只安全地离开，不再受其他海盗的劫持。

解说：

另外，海盗的背后存在一个更为庞大的犯罪网络，他们用劫船获得的赎金从事其他犯罪活动，如走私毒品、武器以及组织偷渡等。

主持人：

说起海盗，两位专家你们有没有看过相关的资料，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海盗？

张召忠(军事专家、海军少将)：

你指的是索马里这个地方？

主持人：

不是，就是整个海上。

张召忠：

整个海上最早就是北欧海盗。

主持人：

最早的就是北欧海盗。

张召忠：

海盗的引起是15世纪，所谓地理大发现以后，有了航线、有了航运。

主持人：

有了海上的商船。

张召忠：

有了商船，然后到18世纪工业革命以后有了大型的船舶，大型的船舶殖民掠夺往回运一些金银财宝，这个时候就有一些，北欧海盗当时是比较著名的。

主持人：

据说在明朝的时候，孟教授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明朝的时候，说郑和下西洋，因为索马里这块，原来郑和也到达过这儿。

孟祥青：对。

主持人：据说他当时下西洋的时候也遇到过海盗。

孟祥青：而且还抓捕过。

主持人：海盗栽到他手里了，最后给押解回国了，给抓回去了。

孟祥青(军事专家、陆军大校)：

对，其实我们说海盗它作为一个这样的犯罪团伙，可以这样说，有了船就有了海盗。最早其实三千多年以前就有了，但是有文字记载的第一次海盗，据说是1350年那次海盗，后来地理大发现，像张教授讲的，随着海洋业的发展，随着渔业的发展，海盗也越来越猖獗。

张召忠：

郑和那个时候他是28年七下西洋，足迹踏遍37个国家和地区，他到索马里那个时候曾经到摩加迪沙，就是索马里首都，去过现在的摩加迪沙。当时他抓到的海盗用今天的观点来看是非常符合今天的《国际法》，抓到海盗以后，好吃、好喝、好招待，带回来交给法院审判。

主持人：

这是过去的事。那么张教授，现在在索马里现代海盗又是怎么样形成的？为什么在这个海域会有这么猖獗的海盗？

张召忠：

现在海盗的形成主要是一个索马里政府没有能力管理他的国家，更没有能力管理他的领海和专属经济区，这样的话，就导致其他国家一些经济大国和发达国家的拖网渔船，到他的近海沿岸和专属经济区大量的捕捞鱼，一个拖网下去以后，上来就几百斤、上千公斤的鱼，这边是活蹦乱跳的鱼，那边出来鱼罐头，然而倒回去卖给索马里。索马里渔民就感觉捕不着鱼了，他得跑远海去捕鱼啊，是谁把我的鱼弄走了，他们干嘛呀？咱们把他们劫来不就完了嘛，他捕鱼我们把他船劫来，引起了当地经济的混乱，一个是自己管理不善，再一个他自己的渔业资源被滥捕滥捞，这样他比较仇恨，慢慢慢慢这些人，过去一些军阀混战，剩下来的军阀头目，刚才短片我们刚才看到那个“中部海岸巡逻队”是自封的，这个家伙，这个头就是过去的一个军阀，现在网罗了一帮子人，然后组成了现在的这样一些海盗组织。

主持人：

据说原来这些海盗组织，好像名头还都比较堂而皇之的。

孟祥青：

对，是，索马里海域海盗猖獗其实有一个大背景，就是1991年，索马里原来政权被***以后，整个索马里就陷入了17年的内战。这个国家本来在东非就是当今世界最贫困的国家之一了，再加上17年的军阀混战，然后就给海盗提供了一个大背景。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背景，整个海盗随着军阀混战，他开始都是在陆地上抢劫钱物，本来这个国家就贫困，而且老百姓是民不聊生，又贫穷，抢劫的财物也越来越有限，满足不了海盗的需求。所以就把目光开始投向近海，然后投向沿岸地区，所以海盗就越来越猖獗了。刚才你讲的海盗在索马里，现在就像确实是一个产业，而且这个产业链它的分工是非常细致的。

主持人：

而且组织结构好像也很严密。

孟祥青：

对，现在据了解到的，至少在索马里海域有四帮子，四大团伙了，一个叫所谓“邦特兰”的卫队，据说这一个团伙它是在索马里海域最早从事海盗的一个团伙组织，这是第一个团伙。第二个团伙就比较小了，它自己叫“国家海岸的护卫者”，这个团伙他一般是袭击近岸的，就是靠近索马里海岸的一些小渔船。还有第三个团伙，它叫“梅尔卡”，这个“梅尔卡”的特点是用小型的火力，比较强的船只，像海上游击队似的，而且它的战术比较灵活，但是最大的团伙就是现在我们讲的，它自封为“索马里的海上陆战队”，它的头目也是一个非常有名，这个团伙的人数比较多了，它这个头目是谁呢？它这个头目被称为“海盗之王”，叫艾佛·亚尼，这个人小的时候，12岁被军阀抓去以后就当兵，当兵了以后，在15岁他曾经自己率领了一帮军阀回到了家乡，他看到他的父母由于挨饿，最后就死了，死了以后，他率领军阀把整个他父母的村庄全部烧毁，从此以后名声大振，在20岁的时候，他就把当时提拔他的军阀的头给杀害了，然后自立为王，就是刚才那样一个发展过程，在陆地上抢劫，后来陆上抢劫有限，最后发展到海上，而且建立了严密的组织机构。

主持人：

可以说索马里的海盗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出现，也是跟这个地区、这个国家本身的情况有非常密切的关系。现在海盗在索马里，除了刚才我们谈到的组织结构各方面比较严密之外，还有一个就是它的设备和设施都比较先进。武器AK-47的步枪，而且还有***、小快艇，比如还有海事卫星电话，还有GPS定位等等，他们哪来的这么先进的一些设备？

张召忠：

对，中部海岸巡逻队这个组织，就是刚才小片里讲的这个，他是抢了29艘船，得到1000多万美元，这个算是很少的了。刚才那个背景短片里边“天狼星”号33万吨的油轮，光这一艘油轮他就要3000-5000万美元。所以他拿到这个钱来之后首先分，分完了之后剩下一笔款提下来之后他就去买武器，买武器还好，他现在买的这些武器都是刚才你说的那些，都是用来继续劫船的这些武器，什么轻武器、***这些东西，他还没买导弹。如果说他要买导弹，那就麻烦了。另外现在就是外姓的，就是乌克兰那一艘船，载着33辆坦克那个船，现在还在那儿呢，还让他扣着呢，坦克没有动。开始我就怕他把坦克给弄下来，坦克弄下来，他再武装起来拿坦克来对抗，将来你剿匪不是要到陆上去吗？将来他把坦克开动起来，要跟你打坦克战，这可麻烦了，现在还好，坦克还没动，还在船上。

“振华4号”船员拍摄下的登船海盗

孟祥青：

而且它这是一个产业链了，其实今年，就光2008年，海盗劫持到的赎金就已经3000万了，当然他的那些要价有的还没有到账了，那么这三千万他一般怎么分配呢？一小部分拿来挥霍，就是说给这些海盗，包括援助海盗的，甚至给当地一些官员，一些老百姓一些贿赂，以便支持他。用大部分来改善装备，大部分来所谓再发展，包括从事走私、毒品买卖，然后赚取更多的钱，那么改善装备的这一部分，实际上就是在世界军火市场去购买一些先进的武器。其实他现在除了刚才咱们讲到，GPS这些一般轻型武器以外，我还看到一个最新的材料，就是刚才我们讲了所谓的“索马里海军陆战队”，就是这些大团伙的海盗已经有了肩扛式的导弹，就是他的装备在不断的改进。

主持人：

前面我们通过背景短片来看到了现代索马里海盗的真面目，其实我们中国的“振华4号”轮在17日的时候也是在亚丁湾海域遭到了海盗的劫持，但是在船长的带领下，中国的30名船员进行对峙、对抗，最终把他们给吓跑了。所以我们就这个话题也是电话采访了已经转危为安的“振华4号”的船长彭维源，请他讲述惊心吊魄的五小时。我们一起来听一下。

电话采访：彭维源(“振华4轮”的船长)：

就是说12月17日8点钟左右，从苏丹开往上海的途中，途径亚丁湾，受到了两艘海盗艇的攻击，两艘海盗艇共有海盗九人，每个人都持有武器，他有一枚***，有冲锋枪，有自动步枪，有手枪。虽然经过很大的努力，想撂下他，结果还是让他给爬上来了，所以让七个海盗爬上来了，船上留下两个海盗，爬上来以后，他就向生活区攻击，有四名海盗用自动武器掩护三名海盗向我们的船员住的房间(生活区)开始攻击，我们的船员有30名，其中除了机舱是三人，有27名船员集中在驾驶台，我们把生活区所有的门都锁上了，有的地方都用螺丝拧死的，他们海盗要上来也是比较困难的。***、啤酒瓶，该用的东西都用上了，但是还没有控制住海盗冲向生活区的前门，他从门缝里往里打枪，我们里面有三名船员拼命的守住，最终海盗撬门没有成功，就退下去，最后僵持了有半个小时，最后海盗好像是无能为力了，他认为现在冲上去已经不可能了，那个大的海盗头给属下挥手，他说停战，停战，他说我们准备走了，他说你们厉害，我们扔掉了大概有200瓶啤酒，有400个空瓶，其中将近有200个***。

登上“振华4号”的索马里海盗

主持人：

这是一次成功的战役。可以说在海上跟海盗进行近距离的交手，中国的船员这次有了一个现场的经验。可以说在索马里海域跟海盗打交道，或者是跟他们进行周旋和斗争，是不是也应该有一些准备或者有一些方法？

张召忠：

“振华4号”，我首先向船长祝贺，反击海盗成功，而且不仅是中国反击海盗成功，而且是世界国际反海盗中心有关方面也给予表扬，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案例。

我想说的总结刚才船长讲的一些成功经验，一个就是他们即使和交通部，和国家的反海盗中心以及马来西亚的国际反海盗中心取得联系，这一点非常重要，就是他们做不了的事情，他可以通过交通部、安检部、安检中心，可以跟马来西亚反海盗中心进行联系，这样马来西亚反海盗中心可以指挥他现场的船和现场的直升机去营救他们，这是国际配合联合反海盗的一个很典型的案例。就是情报获取之后，他们遇难以后，他进行通报，相关部门进行联合作战，这是一个很好的。

第二个，船长很有经验，有预案，首先有预案，而且船很大，每个人把守那个角落都分工到位，然后每个人有阵位，我开始怀疑他们都是海军退役的，最后说好像不是，提前拿着啤酒瓶，大家喝啤酒，喝完把啤酒瓶里弄上油漆、汽油，当***，弄得满船都是碎玻璃、玻璃碴子，海盗上来，光着脚跟他们要鞋穿，这个挺有意思。就是有预案，有训练，而且每个人临危不惧，机智灵活，这些都是非常好的，最后成功把海盗打退。但是我想提醒几点，第一个“振华4号”绝对是一个特殊的案例，因为它的人员的生活舱是在上甲板之上七米高的一个地方。

主持人：

就是海盗很难攻上来。

张召忠：

在上甲板到生活舱有七米高的地方，七米高的地方只有一个梯子要走上去，他把梯子锯掉以后，海盗就爬不上去，而且那个门它是个水密门，枪打不坏，这种设备在一般的船是没有这种条件的，一般的商船是没有的。所以说你没有这个条件，如果是要学习他们这种精神，有时候他就麻烦了，就是你盲目，要根据自己的船来做这种决定，你盲目地和海盗进行斗争，如果说海盗他有这个东西，你不杀我人，不如说我死不了人，受点伤没事，要死一个人，他就豁上命的跟你干，这样反而招惹更大的问题。

主持人：

所以说要了解海盗的目的，其实上船就是为了要抓人质。

张召忠：

对。

主持人：

所以我们注意到“振华4号”还有一个经验，就是他们把自己反锁在屋里面，早早地先锁上了，让你虽然上得了船，但是你抓不到我的人。

孟祥青：

所以确实是，刚才张教授讲的他们的准备还是比较充分的，因为这个船长，我觉得不仅是指挥若定、镇定自若，而且确实是丰富的经验给他提供了很好的智斗海盗的这样一个过程了。这个船长20多年的出海经验，而且我看那个资料，他还有被海盗绑架的这样一个经历。所以在快到了危险的海域之前，他已经就开始做各种准备，就是防止海盗来进行袭扰的各种准备，包括在甲板上弄上碎玻璃瓶、玻璃碴儿这些，应该说还是跟充分准备是有直接关系的。

主持人：

这的确是一个非常成功的案例了，给未来很多打击海盗的船只提供了一个很好的经验。

我们今天关注的是中国海军舰艇编队到索马里海域护航这样一个话题。说到护航，其实有一个很重要的知识需要让大家了解一下，就是说中国护航索马里军舰享有哪些权利，为什么我们能够派出军舰到这个地方进行护航？所以我们通过一个背景短片来了解一下。

(播放短片)

解说：

根据联合国安理会的授权决议为依据，中国海军舰艇编队在亚丁湾、索马里海域实施护航的过程中享有三项主要权利。

无害通过权，根据《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第17条的规定，包括军舰在内的所有国家的船舶均享有无害通过其他国领海的权利。

豁免权，豁免权是根据国家主权和平等原则对军舰自身财产或行为不接受其他国家管辖的特权。军舰是其所属国主权的象征，所以，不论中国军舰在公海上或者在其他国家管辖水域中，都享有豁免权。

登临权，登临权是指在一定的条件下，军舰或者军用飞机在公海上登临享有完全豁免权以外的船舶的权利。《公约》第110条规定，登临的船舶应该具有以下嫌疑：从事海盗行为；从事奴隶贩卖；从事贩毒行为等等。

行使登临权的法定程序主要包括：运用信号灯和高音喇叭在可见范围内命令嫌疑船只悬挂国旗，停船检查；如果嫌疑船拒不停船，可以鸣枪警告；仍不停船，可往船前打拦截炮，甚至使用武力；嫌疑船停船以后，军舰可派一艘由一名军官指挥的小艇接近船只，并登船检查；如果条件许可，也可以命令受检船的船长携带船舶文件到军舰上接受检查。

主持人：

刚才前面我们谈到了，现在在亚丁湾海域17个国家派出了数十艘军舰组成这样一个剿匪大军，但是海盗还是不断地出没。所以就提出一个问题，到底怎么样来打击海盗？怎么样能摸出海盗的踪迹来？所以有人也谈，说能不能直捣他的老巢呢？把他的老窝给端了，陆地上的老窝端了，或者是把他母船给击沉了，不就行了吗？怎么打击这些海盗？

张召忠：

不是，刚才小片里讲的三个权利现在有所变化，就是联合国给那个比《联合国海洋法》规定更开放的一个权利，比方说军舰的无害通过权，现在改为不仅领海，而且陆地都开放，这是个非常开放的，就是说你多国部队哪个国家愿意，可以上陆上去剿匪。

主持人：

就是索马里这块。

张召忠：

就是索马里这一块，你可以到陆地去剿匪。现在问题是还有另外一个法律，就是《国际人道主义法》和《国际法》的基本原则，当你向对方开火的时候，必须要有一个重要的开火原则，就是必须要区分军事目标和民用目标，就是坏蛋和好人一定要区分好了，海盗和普通的民众必须要区分开来。

主持人：

但是这是最难区分的。

张召忠：

现在就是非常麻烦，海盗也***制服，他拿武器。

主持人：

海盗的船它都是渔船，是附近渔民的。

张召忠：

这个很麻烦的，所以说你捣老巢，捣老巢以后，他老婆、孩子都在那一块，你把海盗杀死了，他老婆、孩子也都死了，其他无辜的老百姓也都死了。上一次法国就搞了一次，法国人把人质给释放了，释放了以后，直升机追过去，那海盗就在海滩上跑，他就轰炸，最后造成几个平民的死亡，这个事引起了一些争议，就是说打海盗没有问题，你可以把他打死，但是你说伤及无辜这怎么算？所以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则。

孟祥青：

其实这里面也涉及到一些《国内法》，其实各国的一些《国内法》不一样。你比如说英国、俄罗斯在10月份曾经有一次成功的案例，就是把海盗船成功的阻止海盗行动，但是这次行动也是有一个很明确的，按照英国的法律，就是说海盗不开火的情况下，你不能首先开火，就是说海盗必须先开火，而且海盗还押解着人质。所以这里面遇到两个问题，一个是海盗先开火，你才能开火，你才能对他使用武力，否则你不能使用武力。第二个，他还押解着人质，就是说任何一个国家的海军在执行这样一个任务的时候，顾忌最大的叫投鼠忌器，就是人质，就是说你还要保证人质的这样一种安全的情况下，所以为什么有一些海盗在有一些军舰已经对他们围剿，或者说已经跟踪、已经发现的情况下，还没有能成功的阻止，甚至最后让海盗逃之夭夭，你要从武力上讲，海盗不是军舰的对手，但是关键是怕射杀无辜，所以这里面各国的法律它也不一样。

“振华4号”的中国船员利用有利地形和自制武器与海盗对峙

主持人：

的确从细节上来看，在亚丁湾、索马里海域打击海盗确实是有它的复杂性，那么除了刚才我们关注的这些话题，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话题，就是这次中国海军舰艇编队到亚丁湾索马里海域去护航，你们怎么样来看待这次中国海军舰艇编队护航的意义？

张召忠：

护航的意义非常大了，咱们刚开始曾经讲到郑和下西洋，郑和下西洋是500多年以前，500多年以后中国在近代史上遭受了很多***，帝国主义的军舰侵入我们，我们很长时间领海当中都是外国的军舰，这一次是我们中国海军第一次走出去执行远洋护航的任务。在此之前，我们大量都是友好访问，国际联合军演，但是这是第一次真正出去进行远洋护航。我感觉这是中国改革开放30年以后，我们派最现代化的舰艇向世界人民的一种展示，我们有能力保护我们自己的国家利益。

孟祥青：

我觉得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意义，就是展示中国的这样一个负责任大国的形象。这些年以来，除了在国际社会有一些议论***以外，其实还有一种议论叫中国责任论，就是中国是安理会常任理事国，而且和平发展实力又在增强，你要尽国际责任、国际义务，我觉得这一次的远洋护航这样一个行动，也是说明中国是要做一个负责任大国，这样一个形象的展示，这个意义也是很重要的。

主持人：

好，通过昨天《今日关注》节目和今天的《今日关注》节目，同样还是两位嘉宾为我们做了非常详细的解读，关于海盗的起源以及我们去护航任务的意义等等，给我们做了非常详细的解释。好，非常感谢两位参与我们节目。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