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2月17日《今日关注》——英法核潜艇相撞谁之过？

　　2月16号，英法两国海军证实，本月初，英国“前卫”号和法国“凯旋”号两艘战略导弹核潜艇在大西洋发生“碰撞”，双方均造成“大面积”损伤。两艘潜艇为何会在万里无垠的海洋上相撞？带有核弹头的战略导弹核潜艇是否会造成核泄漏？稍候请看《今日关注》。

　　主持人(鲁健):

　　各位好，欢迎您收看正在直播的《今日关注》。

　　前两天美俄卫星在天空相撞的新闻引起了全球媒体的关注。而昨天又爆出一个大的新闻，在本月初英法两国的核动力潜艇在大西洋当中相撞。英国海军的专业人士说，这样的几率也就是几百万分之一，为什么这么低的概率却使得两艘核潜艇在海洋中相撞？又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我们今天就请两位嘉宾进行分析和评论。一位嘉宾是军事问题专家海军少将尹卓先生，您好。还有一位嘉宾是军事问题专家海军少将张召忠先生，欢迎两位嘉宾。我们首先还是请两位还有观众朋友们，通过一个短片先来了解一下两艘潜艇相撞的相关情况。

　　解说:

　　据报道，英国核潜艇“前卫”号和法国核潜艇“凯旋”号本月3号或4号在大西洋发生相撞事故。相撞事故发生之后，法国核潜艇“凯旋”号的声呐罩损坏，事故后自行驶回了位于法国西北海岸布雷斯特附近的海军基地。而英国“前卫”号核潜艇则被拖回了苏格兰地区的一处海军基地。

　　在媒体披露这一事件之后，法国国防部2月16号发表声明称，两艘潜艇是在执行日常巡逻任务的时候相撞的，因相对速度较低，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也不存在发生核安全事故的危险。英国国防部随后也对此予以了证实。

　　目前，英法两国各自拥有4艘战略导弹核潜艇，“前卫”号是英国“前卫”级核潜艇的首艇，“凯旋”号也是法国“凯旋”级的首艇，这两艘潜艇排水量都超过一万四千吨，均配备有十多枚战略导弹。

主持人:

　　首先想请教两位的肯定就是大家都有的一个疑问，既然概率这么低，几百万分之一，为什么两国潜艇这么高科技的一个产品居然都没有发现对方，而发生相撞的事故？

　　尹卓(军事问题专家、海军少将):

　　主要原因可能有这么几样:咱们现在是见仁见智的，因为他没有披露更多的消息。

　　第一个原因，从技术上看，这两艘核潜艇都是世界上弹道导弹核潜艇里水平比较高的，我们讲的水平比较高是它降噪能力是非常高的，就降噪水平非常高，辐射噪声非常低，辐射噪声非常低就造成核潜艇在水下主要是靠听觉，靠它的声呐去探测它周围有没有敌情目标，有没有其他的商船，有没有其他的潜艇。在对方噪声很低的情况下，这种被动探测手段，听觉就是用被动探测手段，被动探测手段探测的距离是越来越近。

　　在80年代，人家就发现，苏联的攻击核潜艇突然噪声大大下降，造成多起苏联的攻击核潜艇和美国、英国的核潜艇在海上相撞。这一次两艘弹道导弹核潜艇，这是技术上一个重要原因，双方的噪声都非常低，采取了很多的降噪措施，英国和法国。所以自己的辐射噪声跟海洋里的背景噪声混在一块儿，甚至有的时候，像法国的“凯旋”级是低于背景噪声的，你听是背景噪声，要从里头检测出潜艇噪声非常困难，双方离的很近，都没有听见，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主持人:

　　反倒是因为技术水平太高，所以才发生这样的事。

　　尹卓:

　　对了，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第二重要原因，它们互相之间，弹道导弹核潜艇活动双方是不通报的，包括美国和英国之间，我的弹道导弹核潜艇，就是国家的核力量只有国家的总统和首相才能指挥，别的人不能指挥，它不交给北约指挥的。所以它不向北约盟国通报它的位置。大家不知道互相之间位置在什么地方，攻击性核潜艇和常规潜艇都是通报的。

　　主持人:

　　法国现在还不是北约成员？

　　尹卓:

　　还不是，它是北约成员国，但是不是军事一体化组织的成员，它大概将在6月份返回到北约里边，但即使返回了，他只通报他的攻击性核潜艇，他把攻击性核潜艇力量可能一部分交到北约去指挥，但是 弹道导弹核潜艇是不交的，所以互相之间不知道位置，这也是国家的主权之一。

　　主持人:

　　但是海洋这么大，即便抛开这些因素不说，相遇的可能性也很小。

　　尹卓:

　　是，但是这有一个具体原因，法国这一带的导弹核潜艇用的是M45导弹，M45导弹射程比原来导弹要大一些。M45导弹是4000到6000公里射程，原来就是4000公里， 它到6000公里可以向西移一点，原来它基本是在比斯开湾。

　　主持人:

　　我们可以通过这个地图来看一下，相当于它要远离欧洲大陆的本土往西移动。

　　尹卓:

　　向西移动，或者在“加”这个地方。英国的弹道导弹核潜艇它的射程，“加”是在下头这个地方，这是法国的战斗核潜艇，原来是4000公里射程，它要覆盖俄罗斯，就是前苏联，整个欧洲部分，4000公里只能在这个地方活动，射程加大到6000公里之后它就可以离远一点，到北海这个范围里活动。它往这边移就进入了英国核潜艇活动的范围。

　　而英国的弹道导弹核潜艇射程很大，因为它用的是三叉戟导弹，三叉戟二型就是三叉戟D5，这个导弹射程是10000到11000，但是它如果10000到11000的射程，如果是打它的敌情国，比如说打俄罗斯，将给俄罗斯造成大概半个小时到40分钟的预警时间，它为了缩短预警时间，它会向东靠，离海岸更近一点发射，因为这边俄罗斯没有攻击能力对它形成威胁的话，它可以向东移，法国的向西移，双方就会有一部分的巡逻区，发射区就会产生重叠，显然的这次双方就是在巡逻区和发射区产生重叠之后发生相撞。

　　主持人:

　　也就是说由于双方的战略位置发生了改变，所以也增大了相撞的概率。

　　尹卓:

　　对。

　　主持人:

　　张先生，现在英法两国的核潜艇静音水平现在到底到达了一种什么样的程度？

　　张召忠(军事问题专家、海军少将):

　　潜艇降噪有一些新的技术，这两个国家来讲最好的噪音，我感觉还是法国更好一点，法国的潜艇降噪水平，隐身水平更好一点。这个事故造成很大一个原因有可能因为法国和英国是盟国，两哥们儿，他们俩碰一块了， 我研究过历史上所有被撞的潜艇的案件，但是没有发现过两哥们儿撞一块的，原来都是苏联和美国，英国和苏联经常搞一块去，两人一家人，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两人撞一块，这是从来没有过。

　　现在主要的问题，有可能是法国新的“凯旋”号潜艇噪声降低了，海洋里边鱼，海洋里那些背景噪声比它这个噪声还大。这样的话，它的噪音小了，导致英国潜艇听不到它了，当听到它的时候，刹不住车了，撞上了，这个原因是很重要的。

　　主持人:

　　说明它的降噪技术突然之间又有了一个改进。

　　张召忠:

　　对，我感觉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尹卓:

　　法国核潜艇降噪跟英国有一些不同，比如法国，它从第一代弹道导弹核潜艇和它攻击性核潜艇，保持自己的攻击性核潜艇，一开始降噪采取了一种电力推进的方法，就是我核动力带动了一个汽轮机，汽轮机不是直接通过齿轮箱减速，减速比带动大轴，然后再带动螺旋桨。它是通过一个汽轮机带动发电机，发电机提供电能，后面一个推进的是主推进电机，它由一个主推进电机来带动大轴，这样它就省掉了一个减速齿轮箱，省掉了减速齿轮箱它就少了一个重大的噪音源。

　　主持人:

　　如果只从降噪技术来讲的话，法国的“凯旋”号是不是比英国的“前卫”号要稍微高一点？

　　尹卓:

　　各有所长。比如说英国的“前卫”号是最早采用泵喷射这个方式的，法国的“凯旋”级也用了泵喷，但是它在十年之后，而英国在十年前，甚至十多年前就用了泵喷这个方法，泵喷比大侧斜螺旋桨噪声还要低一些，这是它的一个新的技术。

　　主持人:

　　我们看到法国的媒体报道，“凯旋”号当时在本月初就已经发生了相撞事故，但是当时以为是撞到了一个集装箱上，然后返回了港口，后来经过和英国军方沟通之后，才确认原来是英法的潜艇相互相撞。两位对这样的一个消息怎么看？

　　尹卓:

　　这是一个不实的说法，或者是有意推卸责任，或者是对媒体的一个交代，但实际上不可能是这样子的。据当时军事记者报道，当时相撞的时候，法国核潜艇不是在潜望深度，也不是在安全深度，在危险深度上。潜望深度一般是在15米左右，潜望镜能够伸出来，能够看海面的情况。这个时候你能看到海面情况，一般就不会发生相撞的情况，因为潜望镜可以看得见。而工作深度一般在30到35米以下，在30米以下一般大型船舶吃水都在十几米，就是再大的万吨轮或者十万吨轮一般也就在吃水十几米，因为长宽很大，吃水并不是成比例增长的，就在十几米。十几米，潜艇一般都不会碰上商船，碰上商船这一段就是在危险深度上，可是它相撞了，撞的是前部，没有船舶会有这么大的吃水，它是正好撞到船舶上。

　　如果是撞在船舶上，是从下往上，在快速上浮的时候才有可能。快速上浮的时候，就是相撞了之后它还照样浮出来，为什么呢？因为当时它的水柜已经排空了，它上浮是靠水柜上来的，靠水柜以后它还是要上浮，上浮它就能看得见了，撞了什么它看不见吗？

　　主持人:

　　也就是说撞完之后，应该双方都能够很快做出判断。

　　尹卓:

　　特别是法国。因为它的情况比较好一些，撞的没有像英国那么厉害，撞完以后它会马上向指挥部汇报，指挥部发现这个消息之后会给它指令，是继续潜航返回，还是水面返回，如果不潜航返回，那就暴露了它的巡逻区和发射区，这也是重大的一个泄密，所以它会采取一些措施。

　　主持人:

　　张先生，如果是两艘充满敌意的潜艇在海中出现这样的相撞事故的话，他们一般会做出什么样的一些反应？

　　张召忠:

　　充满敌意就摧毁了，如果对方是敌人的话，在战斗状态就给你撞毁了，就不承认了。

　　主持人:

　　如果不是战事状态呢，只是偶然现象，但是发现可能是敌方呢。

　　张召忠:

　　过去美国和苏联，英国和苏联经常发生这种碰撞，有一次还把苏联拖曳相连声呐给弄走了，它原来是怎么了，原来海洋这么大，海洋的面积是占地球的70%，是陆地的两倍，这么大的地方，世界所有的核潜艇，也就一百多艘，中国这么大地盘，也就有这么一两辆汽车在那儿走，还撞车，非常奇怪。在同一个深度，潜艇是不同深度的，同一个深度，同一条航线，同一个时间，同一个位置，执行同一个任务撞一块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过去是好理解，因为老跟踪，美国在跟踪苏联的，苏联跟踪美国的，跟跟，前面一刹车，后面来不及撞上了。这一次，我始终不知道他们两家在干什么，怎么会这么巧？待在那个地方，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撞的，我看一些图片大部分都是迎头相撞。

　　主持人:

　　我看到有一些说法，法国的潜艇“凯旋”号好像前面的声呐罩被撞毁了，英国的这艘潜艇现在具体的方位不太清楚，但是好像有一些报道说，有可能是艇壳部分。

　　尹卓:

　　艇壳上撞了一个凹部。

　　主持人:

　　由这个能够判断出来，会不会是法国的“凯旋”号迎头撞到了英国的“前卫”号？

　　张召忠:

　　可能性不大，我分析过这个事故，因为潜艇事故，各种事故，我过去都系统分析过，我估计现在媒体的判断是错误的，媒体画出来的图都是迎头相撞的， 如果是迎头相撞的话，这俩都没有好下场，球首声呐都完了。但是现在的问题是，英国的“前卫”号已经不能够自航了，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尾部的螺旋桨和喷水推进器被撞坏了，它不用螺旋桨，它用喷水推进器， 它的喷水推进器有可能被撞坏了，有可能撞谁呢？法国的“凯旋”号手部声呐被撞坏了，是不是它的手部声呐撞上人家的尾巴了， 追尾了，这是一种可能。

　　还有一个很大的可能，有可能是英国的潜艇在下边的深度，比方说在400米的深度向上浮的过程当中，向200米或者300米深度上浮的时候，它没有用主动声呐，这样的话，撞到法国“凯旋”号上了，撞到它肚皮底下了。

　　主持人:

　　所以谁撞谁现在都很难判断。

　　张召忠:

　　我说的这种可能性很大，现在没有人分析这个，有可能是上浮的时候，上边被什么撞了一下。法国人让什么撞了一下，是不是个集装箱，他有这种感觉。反正现在吃亏最大的就是英国，英国现在自航能力都不行，核潜艇本身核反应堆不能主动工作了以后，它还有一个辅助动力，这俩都有辅助动力，但是它怎么自航都航不回去了，这说明它问题很大。

　　尹卓:

　　据报道撞成一个凹部，这个凹部肯定是在艇壳上，因为英国和法国核潜艇在艇体的结构上有点相似，实际都是属于单壳体潜艇，单壳体潜艇声呐是在固壳外头，固壳、然后声呐，声呐，一个大的球首声呐，然后声呐罩，声呐罩是包在外壳里头，外壳是非耐压的，固壳是耐压的，固壳如果动力不受损，我还可以潜航，我还可以航行。因为它照样耐压。但是，英国核潜艇可能是被撞到侧部了，撞到侧部之后，只要是侧部，很可能就撞上它的固壳，固壳一旦受损以后，就是没有裂纹，它也可能再下潜了，因为你下潜之后，它下潜靠什么，潜艇是圆形的，为什么做成圆形？四面八方都能够受力，受力互相对消了，这样它抗压力程度最大，如果有一个地方有凹部，这就是一个大的缺陷。

　　主持人:

　　所以英国的“前卫”号应该说受损更严重一点。因为大家对这两艘潜艇的相撞非常担忧，因为它们是战略核潜艇，而且都携带了最少十几枚核弹头。

　　尹卓:

　　16枚。

　　主持人:

　　所以这样的后果让大家非常的担心。我们先通过一个短片来了解一下这样的战略导弹核潜艇一般都是执行什么样的任务。

　　解说:

　　作为一个国家的战略核威慑力量，弹道导弹核潜艇的发展一直受到各个核大国的重视。那么，弹道导弹核潜艇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呢？以上世纪60年代真实事件为背景的电影《K19》中，美国导演给出了这个问题最形象的回答:K19是前苏联核潜艇的真实编号，它是前苏联的第一艘核潜艇。

　　早期的核潜艇均以鱼雷作为武器。以后由于导弹的发展，出现了携带导弹的核潜艇。核潜艇安上导弹之后，便出现了两种类型:一类是以近程导弹和鱼雷为主要武器的攻击型核潜艇；另一类是以中远程弹道导弹为主要武器的弹道导弹核潜艇。

　　由于担负的任务不同，从外形上看，弹道导弹核潜艇与攻击核潜艇有着明显的区别。最显眼的就是在弹道导弹核潜艇中部，有一个舱段，是专门用来发射导弹的。

　　在各种侦察手段十分先进的今天，陆击洲际导弹发射井很容易被敌方发现，弹道导弹核潜艇则以高度的隐蔽性和机动性成为一个难以琢磨的水下导弹发射场。

　　主持人:

　　我们刚才通过短片对战略导弹核潜艇也是进行了一些了解。通过这两张图片大家再看一看，刚才我们已经给大家介绍了，这是英国的“前卫”号，这是法国的“凯旋”号。从这两个艇的构造来看还是有一些不同的，尤其最明显的就是这两个翅膀。这应该叫什么？

　　尹卓:

　　升降舵。

　　主持人:

　　升降舵，或者叫水平舵，位置好象不太一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区别？

　　尹卓:

　　像英国那样布置，英国的弹道导弹核潜艇有一个任务是在极区发射，就是在北极地区发射，北极地区发射一般不愿意把升降舵安在指挥台围壳上，因为它要靠指挥台围壳撞薄冰。

　　主持人:

　　就是上面这个部分要撞击冰层。

　　尹卓:

　　三米以内的冰它能够把它撞碎，撞碎之后然后伸出来，或者是在这个地方，比如说进行维修，或者更换人员，像上次一样，出了事故，人员就是靠撞冰上来以后，然后飞机把受伤人员、死亡人员给接走了，它这个撞冰就是在发射导弹，从北极冰层上来以后发射导弹。所以如果指挥台围壳上头装了升降舵之后，装了水平舵，它容易损坏，一看放在指挥台围壳上，一般的来说，它就不是在极区航行，不在极区发射。

　　但是有例外，美国的攻击核潜艇和部分的弹道导弹核潜艇也在指挥台围壳上，就是水平舵，但是它水平舵可以往下打，能够折叠下来，但是折叠就要依靠大的液压，液压设备，同时液压设备还有一个支撑，对它要有很强烈的支撑，所以那个，因为水压航行吃力很大，这个是很大差别。

　　主持人:

　　如果我们再通过大屏幕上潜艇内部的结构图来看，可以大致的对潜艇内部的各个结构有一个了解，尤其是武器系统这部分，刚才我们谈到了，像英法的核潜艇都可以携带十几枚的核导弹。张先生，像核潜艇所携带的核弹头攻击能力是什么样的？

　　张召忠:

　　英国的“前卫”级采用美国的导弹，它自己的潜艇，潜艇平台是它自己的，导弹是美国的，美国的三叉戟二型D5导弹，这个导弹射程基本上是11000到12000公里，命中精度90米，美国的可以携带12到13个分导核弹头，英国大约10到12个，有的说8、9个，无所谓。

　　主持人:

　　但是射程是10000多。

　　张召忠:

　　射程10000多公里。

　　主持人:

　　法国的呢？

　　张召忠:

　　法国现在是M45，它下一步要发展M5，以前是M4，现在是M4到M5中间的一个过渡产品，这个产品射程不到10000公里。

　　主持人:

　　是它自己研制的？

　　张召忠:

　　法国核潜艇上所有的东西就是他自己弄的，一艇一弹都是他自己弄的。所以它这个导弹，潜艇也不错，导弹比三叉戟二型稍微差一点，但是也可以携带五六个或者七八个分导弹头。

　　主持人:

　　海洋里有很多的潜艇，这个世界有了潜艇以后，大洋里到底发生过多少潜艇相撞的事故？刚才张召忠先生说可能像这种兄弟之间，或者盟友之间的相撞还是很少见的，我们通过一个短片先来看一看历史上核潜艇的深海事故。

　　解说:

　　自从1954年1月21号美国制造的世界上第一艘核动力潜艇“鹦鹉螺”号下水至今，世界上已经有500余艘核动力潜艇在大洋深处游弋。但是，这种最具战略打击潜力的武器装备也事故频发，尤以美俄居多。

　　1966年1月10号，美国“鹦鹉螺”号核潜艇参加在北大西洋举行的军事演习。当潜艇准备上浮时，撞上美国反潜航母“埃塞克斯”号的底部，造成潜艇的外壳损伤；“"埃塞克斯”号航母水线以下开了一个裂口，但未造成严重的后果。

　　1970年6月18号，苏联“回声Ⅱ”级核潜艇与美国“鲟鱼”级核潜艇“南欧鲭鱼”号在水下潜航时在巴伦支海相撞。碰撞使“南欧鲭鱼”号的指挥台外壳损坏，外壳被撞了个洞，右侧螺旋桨轴被撞弯。

　　1986年10月12号，在直布罗陀海峡附近，美国核潜艇“奥克斯培”号在跟踪前苏联的一艘核潜艇时，与之发生碰撞，双方都有轻微损伤。

　　1993年3月20号，美国“鮰鱼”号核潜艇与俄罗斯“德尔塔”Ⅲ型核潜艇在巴伦支海相撞。事后，两艇都依靠自身动力返回基地。

　　主持人:

　　英法的核潜艇相撞之后，很多网友也提出了各种各样的担忧，集中了两个方面:一个，如果说像这样的核潜艇假如说被恐怖分子劫持了，会不会把核弹发射出去？还有一种，两艇相撞会不会造成核弹自动爆炸，甚至造成核物质泄漏，对于这两种担心，两位嘉宾给我们解释一下。

　　尹卓:

　　像这种相撞造成核泄漏的可能性是会有的，因为核泄漏主要是指的反应堆，反应堆里头的二回路问题不大，主要是一回路，一回路里头有非常多的管路，里头有载热剂，把核堆里的热量带出来，然后做工，传给二回路，二回路再通过汽轮机，形成过热蒸气，推动汽轮机做工。一回路很多管路都有很多焊接头，这些焊接头在剧烈的震荡之下就有可能产生裂纹或者是断裂，像刚才《K19》这个片子就反应，当时是一个实际的案例，再把它拍成故事片了。

　　主持人:

　　泄漏。

　　尹卓:

　　核泄漏，就是管路断裂，管路断裂之后，大量的高压水，高温水和污染水，因为一回路里头是污染的水，从核堆里头出来的，这些水一出来就会造成核泄漏。

　　主持人:

　　所以英国海军一名高级军官说，虽然这次相撞不可能发生核爆炸，但是放射性物质的泄漏还是有很大可能的。另外一个担心，比如说万一有恐怖分子利用核潜艇，会不会把这个核弹发射出去？

　　张召忠:

　　首先这两艘潜艇在相撞的时候，它们两个都不是一般性的巡逻，都是处于战斗值班任务。有四艘潜艇，始终要保持有一艘在海上，这两艘潜艇肯定是都处于战斗值班状态，这是非常危险的，战斗值班状态随时一按纽就能发射，应该处于这个阶段。

　　但是在发射前，它经过很多的发射，很多的关口，不是说你下个命令就发了，首先要有元首的命令，有总统的命令。就是到了艇上，也得有两个主官，前苏联的时候，政委和艇长，两个人，两个钥匙都开开才行。

　　主持人:

　　就是一个人不可能操作。

　　张召忠:

　　一个人不可能发射，必须由两个人。

　　尹卓:

　　艇长和导弹长。

　　张召忠:

　　西方是导弹部门长和艇长，要两个人，原来的前苏联其实是有一个政治副艇长和艇长两个人，必须两个钥匙碰一块，而且是密钥，而且密钥随时都得变的，撞上之后就发射导弹，可能性不大。

　　尹卓:

　　基本上没这种可能性。

　　主持人:

　　经过两位解释，这个担心可能是过虑。但是我想像这种潜艇事故，尤其是核潜艇事故，对于海染污染的可能性，这个确实还是非常值得大家担心的。